郭存海:拉美贫民窟的源起和改造
en
2025-04-05 13:52
从存在论上说,儒家无不承认人的生命(包括心性)皆来源于天,这是一个基本的前提,与西方的主体论哲学完全不同。
人首先是现象的人,但人能够变化气质,且能化腐朽为神奇。牟先生说过,心可以上下其讲[22],这本来很好,但他只从上面讲智心,讲知体,即所谓本心,情感则只能从下面讲,而且下落之后,很容易成为私欲之心、私欲之情[23]。
周敦颐所谓窗前草不除,与自家意思一般,张载所谓闻驴鸣,程颢所谓生意、鸢飞鱼跃,活泼泼地,程颐所谓物获其生,遂其性,朱熹所谓体会意思,以及师生之间体会未发前是何气象,无不透露出这种体验,真所谓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这也是一种美的体验,其中有无穷乐趣,能享受到人生的愉快。这可以说是一个分析命题。但是,在道德哲学中,他为什么又斥退情感呢?牟宗三先生为什么不对康德的这一悖理进行批判呢?中国哲学的特质,就在于对情感的关注,对情感的肯定,它不仅肯定情感的感性层面,而且肯定情感的理性层面,不仅承认审美情感,而且承认道德情感。无情之理,只是孤悬之物,是断灭空,根本不存在。这就是所谓的极高明而道中庸。
[25]《实践理性批判》,第108页。作为本体的人,必须在现象中才能实现自己。但是,朱熹把穷理看作实现心与理一的重要条件,也有他的理由。
这是朱熹心灵境界说的基本前提和最后归属。这一点冯先生本人也已意识到,因此提出了负的方法即直觉方法。[11]性是体,情是用,性情皆出于心。朱熹一贯主张外面功夫与内面功夫同时并用,这是他的特点。
这是朱熹不同于心学派的地方。这同心兼体用一样,显然是就心的整体意义而言的。
天地并没有一个心,天地生物之心通过人心而实现,人的心就是天地生物之心。有指用而言者,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是也。自然界如果没有人,谁去管他?更何况仁民爱物,是要靠人去实现,靠人去完成的。在这里,朱熹强调经验知识的重要性,认为格物穷理之学,对于提高人的精神境界是必须的。
直觉是自我超越的重要途径,是指人的自我直觉。按照朱熹哲学,天地生生之理内在于人而存在,是天道之在我者,这个在我之生理,就是心,就是仁,这是人的本体存在。自二程以来,特别是自罗从序、李延平以来,理学家有一条相传授受的基本经验:静中体验喜怒哀乐未发前作何气象。朱熹并没有离开儒学的基本传统,另外建立一套客观的观念论或理念论,以确立一种新的形上学,而是通过讨论心与理的关系问题,完成了儒家的人学形上学。
这种乐也需要在事上用功,并非自然现成,但最根本的是要从身心上著切体认,也就是直觉体验。三、浑然一理之境 心与理一或浑然一理,是一个总的说法,其真正内容便是诚和仁的境界。
但仁的境界决不在知觉作用、心理活动之外,因此全体之明,亦即大用之明,离了心之大用,所谓全体之仁,也就不存在了。朱熹作为新儒学的代表人物,他的历史使命就是重建儒家的人学形上学,其根本主题就是如何提高人的心灵境界。
毫无疑问,在朱熹哲学中,性与理都是形而上者,如果没有形而上之理,朱熹的形而上学体系便无从建立(其实,一切新儒家都是如此)。[10] 这里所说的体,是心之本体,不是心之形体。[20]天理之本就是心体之浑然,即天道之在我者。只有理而无心,只是一个客观本体,与心灵无关,无所谓境界。但是,外面功夫最终要回到内面功夫,通过内面功夫实现自我超越,进入万物一体的境界,这才是朱熹哲学的本意。事实是,朱熹所谓心,是一个范围广泛而含义复杂的概念,从任何一个方面去理解,都有失之一偏的危险。
这种乐虽不是纯粹的美感体验,但是具有美学意义,亦可说是某种审美境界。这正是朱熹评论程颢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说得太高而不易实现的原因。
因此,他主张无私而后公,公而后仁,仁则天地万物一体矣。体用关系又是形上与形下的关系。
没有诚的境界,就不能成就万物,物是物,我是我,互不相通,这就是对《中庸》中不诚无物的解释。[30] 事实上,所谓天地生物之心,只是天地生物之理、天地生物之气,这是一个自然生成的过程,但是又有某种无目的的目的性,其实现者便是人。
既然心有上一截与下一截之分,上一截心理为一而下一截心理为二,那么,朱熹所谓心,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上一截的本体之心究竟存在于何处?如果存在于形而下的知觉灵明之中,那又如何区分上一截与下一截?如果存在于形而下的知觉灵明之外,那就是心理为二,而不是心理为一,也如同牟宗三先生所说,心与理只能是静摄关系,而不是纵贯系统。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它代表了朱熹心灵哲学的基本观点。他只是认为程颢说得太高,因万物一体之仁并不是一下子能够实现的。朱熹确实预设了这样的原则,作为心之本体而存在,但心体决不离心用而且只能在心用中存在,只是不要把二者混为一谈。
朱熹关于未发已发、道心人心之说,就是阐明这个学说的。在朱熹看来,方法问题是非常重要的,比如忠恕、克己、存心养性、尽心知性、穷理尽性等方法,都是实现自我超越所必须的。
人得之以为心者,则是真正的心,而这个心就是本体之仁。因此,从根本上说,不需要向他物或彼岸超越。
[33]《语类》,卷九十五。理学家周敦颐、张载、二程(特别是程颢),都从人学本体论的立场提倡诚的境界,朱熹也不例外。
朱熹的心灵哲学,所以把心分为本体和作用、形上和形下两个层次,正是要解决心灵与境界的关系问题,也就是心灵的自我超越问题。这个道,是从诚的境界发出来的,是诚的境界的作用。这既是一种自我体验,又是一种自我享受。这是所有理学家所追求的共同目标。
通过本体体验,实现本体境界,即未发气象,这是全部理学,也是朱熹哲学的根本特点。朱熹的贡献,就在于把仁从伦理境界提升为宇宙境界,即心与理一的本体境界。
这个境界就是天人一理、物我一体,没有任何阻隔和束缚,从而获得一种最高的体验。正因为如此,朱熹对于心极为关切,极为重视,其重视的程度决不低于理。
心之所以具有知觉灵明作用,原因也就在于此。但是,这一点受到陆九渊、王阳明等人的批评。
发表评论
评论列表
他指出情感意志和认知活动的区别,指出境界说和认识论的区别,实际上提出了价值观和真理观的问题。
这样的境界是否存在,确实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可见,庄子对心灵情感是很重视的。
孔子把他一生的人生道路归结为几个阶段,从学、知到从心所欲,其意义也在于此。
李退溪是朝鲜李朝时期的大儒,也是理学在东方的一位重要代表人物。